格美电器招商骗局 格美之争：一场招投标引起的巨头“互掐”

格美之争：一场招投标引起的巨头“互掐”

（IC photo/图）

炎炎夏日，两个家电巨头正上演一场隔空掐架。

导火索是中国移动采购与招标网于2020年6月1日发布的一则公告。这则《关于珠海格力电器股份有限公司负面行为处理结果的公告》指出，鉴于供应商珠海格力电器股份有限公司（SZ.000651,下称“格力”）在中国移动2020年至2021年高压离心式冷水机组集中采购项目中存在弄虚作假的情况，作出二点处罚：

其一，取消格力在中国移动2020年至2021年高压离心式冷水机组集中采购项目的中标资格。其二，后续三年内，格力参加的同类产品（高压冷水机组、低压冷水机组）集中采购的综合评审得分扣减5分（百分制）。

早在2020年2月11日，该网站就公布了一则《中国移动2020年至2021年高压冷水机组集中采购_招标公告》。公告显示，招标人为中国移动通信有限公司，招标代理机构为北京煜金桥通信建设监理咨询有限责任公司。

该项目采购规模合计193台高压离心式冷水机组，采购规模约为4.084亿元人民币。项目采用混合招标，划分2个标包，标包一最高投标现价为1.609亿元，标包二最高投标限价为2.475亿元。

3月11日，网站公示了该项目中标候选人。标包一的第一中标候选人是重庆美的通用制冷设备有限公司（下称“重庆美的”），第二中标候选人是格力。标包二的第一中标候选人也是重庆美的，第二中标候选人还是格力。

家电行业分析师梁振鹏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中国移动在很多城市都建有若干大型的数据中心机房，机房小至上千、大至上万平方米，需要专业的大型中央空调进行恒温冷却。

“这样一个项目有好几亿，对空调企业来说比较重要。而且中国移动有很多大型数据中心机房，如果企业之前成功中标过，有利于以后再投标。”他说。

格力出局，美的中标

然而随着6月1日的这则供应商负面行为处理公告，格力在竞标中出局。

6月22日，该项目中标结果公示，标包一、二皆被重庆美的收入囊中。重庆美的是美的集团（SZ.000333）旗下公司，主要负责美的中央空调相关项目。

7月4日，格力官方发布声明称，针对中国移动的反馈，经内部核查，是申报过程中的材料整理失误，并非网传的虚标技术参数等行为。同时，格力还指出“网络上存在恶意诽谤、贬损格力商誉的虚假报道……经调查，系广东某某同行企业所为”。

2天后，格力电器官方微博发布《在移动招标项目中，谁在弄虚作假？》，公开举报重庆美的。

举报理由之一，是从中国移动2019年9月5日发布的“高压冷水机组离心式冷水机组产品供应商信息核查”的信息公示中，发现重庆美的发票信息不一致。

格力贴出的一份业绩明细表显示，2018年8月7日，重庆美的向中国移动通信集团江苏有限公司苏州分公司开具了612万元的发票，但在“国家税务总局全国增值税发票查询系统”查询，显示“无此发票”。

而在“国家税务总局重庆电子税务局”查询，该发票购买方为重庆信航兰堡建材有限公司，发票发售日期是2017年8月16日，与表中信息不符。南方周末记者看到天眼查数据显示，重庆信航兰堡建材有限公司由2名自然人持有，与美的集团、重庆美的并无股权关联。

格力还指出，中国移动招标“2017—2018年高压离心式冷水机组集中采购项目”时，重庆美的AHRI实验室最大冷量认证为2200RT，不能覆盖投标冷量2500RT。直到2020年3月31日，才发现重庆美的增补3000RT测试台证书。

面对公开指责，美的坐不住了。7月6日晚间，美的中央空调官微发表置顶微博回应。

回应有两点，一是重庆美的在中国移动苏州分公司的业绩为真实业绩，发票也真实有效。但在招标前的供应商认证信息申报环节，项目组人员填写发票号时出现笔误，发票原件已通过供应商资质审核会现场审核人员的审核。美的在微博中贴出了发票查验明细的照片。

二是，重庆美的实验室及冷水机组选型软件均具备AHRI认证，符合招标要求，且有第三方检测报告可证。

南方周末记者联系了这份检测报告的落款方——威凯检测技术有限公司。南方周末记者将美的官微的澄清图片下载，发给对方核实，公司回复：“从贵报邮件提供的截图，相关信息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因此，我司无法对贵报提出的问题予以回复。”

关于第三方检测情况 （美的中央空调官微原图/图）

7月8日下午，南方周末记者致电美的集团，公关传播部工作人员转述相关负责人回复表示，“关于格力的质疑，请参考美的官方公告，这是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声，恕不再接受采访。”

截至发稿，格力方面未对南方周末记者作出回复。

7月9日，南方周末记者联系了中国移动2020年至2021年高压冷水机组集中采购项目的招标相关人士。一位人士表示，“公告发出来是什么，里边的内容你自己读……（公告没写到的事）那就是我们不需要外边人知道。”

另一位招标相关人士亦表示，“这只是我们自己内部定性，它（格力）是弄虚作假，我们只公示我们的结论。但中国移动代表不了行政监督部门。”

家电行业分析师梁振鹏认为，“中国移动自己发公告说格力弄虚作假，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才敢这么说。中国移动对参与自己工程投标过程中弄虚作假的供应商进行相关的处罚，这是正常、公平的。”

堂上堂下多次斗法

格美之争由来已久。

据南方周末记者搜索裁判文书网的不完全统计，2018年至今，仅是公开的格力、美的互诉案法律文书就有21份，牵涉案件十余例，其中专利权相关案件居多。

**之外，双方也呛声不断。

2007年，美的在产品宣传中直指格力等同行空调产品的铜铝连接管是“黑心管”。2016年，董明珠炮轰美的“一晚一度电”的广告，称“用这样的头衔来欺骗我们消费者，我认为是悲哀的事情”。同年，格力、美的双双举报对方学术造假。

2016年3月8日，格力的一场新闻发布会上，参会记者拿到了一份打印资料，关于《这些年，美的做过的事》，其中包括关于虚假宣传以及美的侵权案、多门事件、窃取竞争对手商业机密等资料。

此次招投标的“狭路相逢”也非偶然。据《时代周报》报道，2017年以来，格力、美的在中移动总部冷水机组集采中，至少有4次竞争。最近4年，美的中标达4次。

在中国制造业升级的过程中，经历一轮轮家电战争，空调市场逐渐形成格力与美的的双寡头格局。然而近年，国内空调市场走势不佳，市场有所萎缩。据家电调研机构奥维云网(AVC)数据，2017年5月起，中国家用空调零售市场增速放缓，2018年，甚至出现了多个月份的当月零售额规模同比为负的情况。

空调行业的利润率也被压榨。一位美的空调代理商告诉南方周末记者，2011年前，经销商卖出一台国产家庭中央空调或家用空调，赚到手的毛利率高达15%。到2019年，家庭中央空调的毛利率仅剩8%，家用空调毛利率能达5%就算不错。

东方财富网数据显示，格力电器的销售毛利率在2014年达到36%的顶峰，2019年已下滑至28%左右。

今年，受疫情影响，白色家电市场下滑严重。据奥维云网数据，白电整体一季度零售额降幅约45%，其中空调销售额同比下降58%。

眼下，格力、美的业绩均大幅下滑。2020年一季度，格力营收和净利润分别为203.96亿和15.58亿元，同比减少49.70%和72.53%。同期，美的营收和净利润分别是580.13亿和48.11亿元，同比下降22.86%和21.51%。

梁振鹏分析，格力下滑幅度高于美的，是因为美的有多元化经营，抗风险能力较高，总体发展不会受太大影响。“但格力依赖空调的产品线，80%以上的营业收入都来自空调单一产品，如果空调市场不景气，格力电器会出现明显下跌。”

截至发稿，美的集团市值4553亿，格力电器市值3599亿。

2013-2019年 格力、美的空调营收数据。数据来源：两家公司财报 （南方周末实习生 丁宁/图）

南方周末记者 敬奕步 南方周末实习生 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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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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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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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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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浙江省市场监管局通告7批次抽检不合格的食品，涉及：标称舟山市恒晨食品有限公司生产的槐花井水磨年糕；驻马店市好味来调味品有限公司生产的“菜元宝”食用玉米淀粉（分装）；安徽柒色茶田茶业有限公司生产的“花丘”杨梅汁饮品等。

提醒

12306开启学生预约购票专区

自12月12日起，铁路12306手机客户端开启学生预约购票服务专区，同时优化调整学生优惠票发售和查验规则，符合条件的旅客朋友可通过专区预约购**运期间往返车票，学生旅客春运出行将更加便利。详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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