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只为聋哑人士提供就业岗位 这间火锅店静悄悄
“2号桌点单……后面一桌需要加汤……再给他们拿一瓶饮料……”火锅店里,老板娘李楠楠事无巨细,每天都如此在店里忙碌着,一一指挥店员要做些什么。只不过有些特别的,身为健全人的李楠楠,与店员交流用的是手语。
坐落在河南新乡的“水晶泡泡火锅店”是一家经营了12年的“无声餐厅”,店员均为聋哑人士。在这里,顾客可以拿起桌子上的便利贴写下自己的需求,或是用手指点选墙上的漫画,与聋哑服务员进行沟通。当然,顾客也可以直接和老板王伟松或老板娘李楠楠进行语言交流。
自2010年开业至今,这对90后夫妻先后为30位聋哑人士提供了就业岗位,在12年的经营中,二人克服了种种困难,在餐厅中架起了一座聋哑人与健全人之间的沟通桥梁。
每年9月的第四个星期日为国际聋人日,值此之际,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了李楠楠。她表示,之所以坚持12年只为聋哑人士提供就业岗位,是因为她从小就目睹了聋哑人士生活和工作的不易,希望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身边的聋哑人。
创业
坚持聘用聋哑员工,因为深知他们心中的苦
李楠楠出生在聋哑家庭,在她的记忆中,学会使用手语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因此她永远都在扮演着中间人的角色,直至现在,亦是如此。
自去幼儿园上学时起,李楠楠的父母没有出席过她的任何一次家长会。“如果他们参加家长会,我会变成一个‘传话筒’。所以,老师有话总是会直接告诉我,我再回家转达给父母,从来不需要请父母到学校去。不但如此,任何需要背诵或者需要互动的家庭作业,永远都是我自己独自完成,这是我上学时每天都需要面对的问题。”李楠楠回忆着。
她直言,独立和坚强,是聋哑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的必备技能。等到上大学时,李楠楠还曾做过幼师、手语翻译等兼职,但她总想做一些属于自己的事情。“特别是在女儿降生后,我想为女儿和身边的聋哑朋友做点实事,这个想法一直都无法被压抑。”
2010年,20岁的李楠楠与爱人王伟松踏上了创业的道路。从一开始,李楠楠就非常确定地要聘用聋哑人士做员工,因此他们在选择创业项目时也费尽心思。起初,爱人王伟松想要开洗车店,但考虑到专业性过高便放弃了,后来才想到做餐饮行业,可以让聋哑人士在后厨帮忙,操作简单,容易上手。“但是做餐饮行业也不能做炒菜类的店面,因为太依赖厨师,也是有难度的。所以我们选择了火锅店,这样在做备菜、上菜等工作时更容易一些。”李楠楠开始到北京考察并加盟了火锅项目,之后回河南新乡开店。在准备过程中,李楠楠基于对聋哑人士的了解,会预估各个方面可能出现的困难,比如他们将火锅使用的煤气灶特意改成了电磁炉,因为这样对聋哑员工会更安全。
开店十年,李楠楠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还曾经扩大经营,同时拥有三家火锅店,每家店里聘用3至5位聋哑人士,保持着“无声餐厅”的风格。2023年,疫情暴发后,餐饮行业受到的影响很大,李楠楠只保留了一家四五十平方米的店面,员工也减至2人。“因为我实在无法承担太多的房租,只能全面考虑,留下来的员工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对比了他们各自的家庭和生活需求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如今留下来的是50岁的老两口,他们生了四个孩子,我必须留下他们。我只能对其他人说一声抱歉,以后如果店面可以做得更好一些,还是欢迎这些朋友再回来。”李楠楠叹息道。
提及坚持聘用聋哑人士的动力,李楠楠直言,自己的家人和亲戚中有6人都是聋哑人士,她从小就看到他们因先天条件不足,在工作和生活上总是碰壁,因此深知聋哑人群的就业机会较少。“可以想见,如果生活条件好的家庭可以保障聋哑孩子去学习,也可能把他们保护得很好,不让他们去工作,以免遭受旁人的白眼。也有条件较差的家庭可能不会让聋哑孩子去上学,我认识一些聋哑人到现在还不认识字,他们找工作时会更加困难,往往被边缘化,被安排在不重要的岗位上。”
12年之中,李楠楠和王伟松先后为30余位聋哑人士提供了工作岗位。
漫画
从后厨推到前厅,要给聋哑人士更多的信心
河南省新乡市常住人口600多万,其中4万余人为聋哑人士,却只有一所聋哑学校。李楠楠的父母也曾在这所学校就读,因此在创业初期,火锅店里的员工主要来自于父母身边的同学,之后,李楠楠的店便在无形之中被贴上了招聘聋哑人士的标签。新乡市聋哑人士的社交圈本就不大,学校里的信息也及时互通,经常有主动到店里咨询应聘的聋哑人士。
起初,由于沟通问题,这些员工只在后厨工作,但李楠楠还是想让他们尝试到前面的大厅做服务员。只不过,如料想的情景一样,聋哑人士与顾客的沟通难免出现问题。
一次,顾客在下单后等待了半小时都没有见到任何菜品,好不容易在多次催促后上了菜,却发现完全下错单。这位顾客前后饿着肚子白白等了一小时,十分恼火。李楠楠和王伟松再次当起了中间人的角色,一边极力挽留客人,给这位顾客免单,另一边安慰着员工。“尽管他们听不到,却可以看到顾客激动的神情。他们会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添了麻烦,是不是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都鼓励他们别放心上,继续留在大厅当服务员,更不能因为这件事就退缩不前。我们必须给他们更多的信心,不能打击他们原本的积极性。”李楠楠解释道。
为了更好地解决沟通问题,李楠楠开始在墙面上张贴“本店为无声餐厅,服务员均为聋哑人”的明显标识。他们还请朋友设计了漫画,将常用的服务话语转换为图画,涵盖了加汤、餐具、饮料酒水等内容。只要顾客指着其中一个漫画,聋哑员工就可以立刻明白其需求,避免了诸多沟通上的困难。比如,筷子掉了需要更换,顾客可以用手指着餐具的漫画示意他们。如果有更复杂的超出漫画内容的需求,还可以拿起笔在桌子旁的便利贴上写下内容。
李楠楠也曾想过使用“扫码点餐”,但是经过实际操作后发现,“扫码点餐”同样少不了要与店员面对面沟通。她想,对于店中简单的菜品而言,不如直接让员工和顾客沟通,省去中间再加一道繁琐操作,“直接沟通更有效”。
李楠楠和王伟松还是每天作为“中间人”在店里忙乎,一面用手语指挥着聋哑员工服务顾客,一面询问顾客的具体要求。“我们俩当这个老板确实累,每一桌顾客都需要亲自招呼,但是我们的员工也特别给力,工作很认真,不比任何人差,这是我最欣慰的一点。”李楠楠感叹道。她笑了笑,继续说:“我想到之前一位熟客称赞我们店里员工认真,他经常来店里,根本不需要我上前招呼。我只要出现在他旁边,他就会说‘我不要和你说,我要和你的服务员沟通’。慢慢地,他还学会了简单的手语,沟通变得更容易了,甚至还有些成就感呢。”
呐喊
一起休假游玩,鼓励他们喊出自己的独特声音
尽管嘴上说着累,但是李楠楠更知晓员工的辛苦,能够体会到他们的心理变化,“一个人长期在一个环境里面埋头工作,缺少生活的惊喜,就会产生疲惫感”。
除去员工正常的调休以外,李楠楠和王伟松每年至少组织两次团建活动,每次休息三天,带员工出去游玩。她还结合聋哑人的客观条件与健全人的团建活动做了对比:“我们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周周聚餐,更不能看电影、唱歌……许多有趣的娱乐活动跟他们无关,因为他们无法通过这些方式来释放情绪。我和爱人只能开车带着员工出去踏青,一起看看风景。”
新乡北依太行山脉,有众多风景秀丽的旅游资源,自新乡市区开车一小时便可以到达八里沟、万仙山、天界山等景区,李楠楠和王伟松都曾带他们去过。在游山玩水的过程中,李楠楠会鼓励聋哑员工在山上呐喊几声,多多发泄自己的情绪。只不过,这些人时常会害羞,李楠楠便带他们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喊出自己的声音。“他们会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喊不出来,其实他们可以发出自己独特的声音。尽管听上去并不那么悦耳,但我认为重点不在于声音,而在于呐喊时的心情和呐喊之后释放压抑时的舒适感。”
在去过周边著名景点之后,李楠楠和王伟松还会带着他们去农家乐放松,比如钓鱼、烧烤和采摘果蔬等,增加彼此的互动。只要在李楠楠店里做过员工的聋哑人士,不论最后是走是留,都依然和她保持联络,聊天谈心,成为好友。“我的朋友是不分年龄段的,小到几岁的小朋友,大到几十岁的老朋友,都会和我深度交流,他们跟我有源源不断的话题。可能是因为我从小的家庭环境吧,一是和他们沟通无障碍,二是性格方面会比别人多一些耐心。”
李楠楠说,每个人的见识不同,烦恼也有大有小,这都需要自己一一做工作。在她看来,自己不能仅仅只是提供一个特殊的就业岗位,而要对员工的情绪和心理负责。这是她的惯性思维,必须让自己考虑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爱情
当聋哑人爱上健全人,“电灯泡”和“预防针”都要有
聋哑女孩敏敏是李楠楠的一位朋友,也是曾经在火锅店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员工。2015年的一段时间,敏敏有了心事,她爱上了一个男孩,准确地说,是她爱上了一个健全的男孩。
敏敏的心里十分忐忑,一面小心谨慎,一面又有爱情的冲动。她只能去问李楠楠,自己到底能不能去追求心爱的男孩。李楠楠听后,立刻给敏敏加油打气,反问道:“为啥不能?你大胆地去追啊!”在李楠楠看来,只要两个人有真情实感,互相爱着,沟通根本不是大问题。不过,李楠楠又多想了一点,她要提前给敏敏打一个“预防针”,以免她被伤害:“如果对方没有相中你,拒绝了你,并不代表你不优秀,只能说明两个人在爱情观念上不合适,有略微的不同而已,不要否定自己。”
敏敏听进李楠楠的话,要去见男孩,而且要带上李楠楠。李楠楠哭笑不得,怕自己要在他们中间成为一个巨大的“电灯泡”。只不过,李楠楠早已习惯了“中间人”的身份,她最终还和敏敏一同见了男孩。
“当一个聋哑女孩主动追求一个健全男孩,无论如何,她拥有的这份勇气都值得鼓励。如果男孩调侃敏敏,她听不到,这会是一种无形的伤害,也会造成一种情感的落差。于是,我想了想,必须要当这个‘电灯泡’。”李楠楠认真地分析道,“不过,那个男孩挺好的。最后两个人没有在一起,但成为了好朋友。”
“敏敏还是嫁给了一个健全人,现在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二胎了。”李楠楠坦言,自己像是敏敏的老妈子,操碎了心。而敏敏婚前的这段相亲故事,仍然是李楠楠充当了“电灯泡”,并且又准备了“预防针”。
那时,敏敏早已离开了火锅店,去外面闯荡,受了些挫折又回到了家乡。敏敏的母亲给她安排了相亲,她有些抵触,李楠楠便前去做了思想工作。她告诉敏敏,不要介意认识新朋友,可以见一见,不满意便不答应。敏敏听了劝,相亲时遇到了现在的老公,“男孩不浪漫,但很实诚,对敏敏很好。”李楠楠描述道。
不仅同龄人找李楠楠倾诉,一些年龄较大的聋哑人士也会向李楠楠求助。店里的聋哑大叔就会让李楠楠去当调解员,大叔的孩子是健全人,常常与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特别是关于孩子到底要上学还是要创业一事,父子二人分歧极大。李楠楠作为中间人,一次又一次劝和,并说服孩子要好好念书,继续上学。
李楠楠说起自己作为中间调解者的身份时,有太多的故事要讲。她觉得,很多事情的主要矛盾在于沟通,互相不理解就会有诸多的问题,特别是聋哑人士,更得“长了嘴”。
桥梁
聋哑人士并不需要一份“被施舍”的工作
李楠楠不仅要照顾家人、员工,就连在她父母的朋友面前,也要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让这些聋哑人士可以顺利与健全人交流。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团体里的带头人,要时常告诉他们应该去做什么、怎么做,就连有关方面下达通知也经常会先打电话联系李楠楠,再由她去分别转达。
一次,残联通知残障人士办理更换最新的残疾证,需要去医院做体检。医院体检中心排着长长的一队,全是聋哑人士。当他们看到李楠楠带着父母到医院时,瞬间包围着李楠楠,向她询问要如何按流程做体检。“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就像个救星一样,开始一个个向他们解释流程,比如证件齐全的要去哪里排队,证件不齐的要先去填好档案,不然排队也是白搭。等我把他们的材料一个个看完之后,才开始有条不紊地做体检。因为他们家里会手语的人并不多,不像我的家庭。”李楠楠讲道。
谈及学习手语,李楠楠认为只要放下手机打字,尝试着长时间和聋哑人用手语来沟通,就能很快掌握手语。她拿爱人王伟松举例,他的手语是自学成才,李楠楠从不教他手语,而是让他跟丈母娘聊天。“平时,我们用手语只会表达生活用语,只要掌握贴近生活的手势,就可以用在很多场合之中,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由于李楠楠身边围绕着众多聋哑人士,曾经有一家工厂想通过她招聘聋哑人士。一开始,李楠楠得知这一消息很开心,认为这对于聋哑人士来讲是很好的就业机会。而深入了解之后,李楠楠才发现这是一个“骗局”。当她问及工厂负责人可以提供什么样的薪资待遇、保险或福利等方面的问题时,对方却开始含糊其辞。后来,她才明白这家工厂只是想拿到他们的残疾证,达到某些名额标准来为单位免税。而这些残疾人只会得到一个月几百元的福利,根本没有真正的工作岗位。李楠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请求,她拒绝这些残疾人“被利用”。
她希望,聋哑人士可以像健全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用自己的劳动得到合理的工资,聋哑人士不需要一份“被施舍”的工作,“我还会继续把店开下去,不是有那么句话嘛——‘自己淋过雨,总想给别人撑把伞’,希望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身边的聋哑人,能多帮一个就多帮一个。”李楠楠憧憬着。
来源:北京青年报
大嘴rapper直播卖咖啡,2万人在线围观:我奶奶听了都摇起来了
直播带货赛道已经日趋成熟,随着越来越多流量涌入,主播们为了吸引更多人进入自己的直播间,可能会采用多种形式的带货方式,比如近来某咖啡旗舰店的主播就开始了喊麦,“魔性”的直播方式让不少观众直呼“上头”。那么这种喊麦形式,可以适用于什么类型的直播间呢?
你见过野生“”在直播间卖咖啡吗?
走进直播间,没有321上链接,没有一口一句家人们,只见主播与画外音一唱一和,身体跟着节奏摇摆,似乎要为咖啡注入嘻哈灵魂——
精致咖啡的文化,融入日常生活化。
咖啡品质您放心,醇香浓郁又清新。
咖啡每日来一杯,时时刻刻欢乐陪。
一杯情啊两杯意,三杯四杯好兄弟。
牛奶加到咖啡里,好喝到你心窝里。
由于嘴巴极具个人特色,这位主播被直播间观众称之为“大嘴”,在介绍福利咖啡券时,大嘴会半眯着眼睛,做出标志性动作“冲冲冲”——
咖啡你冲不冲,冲冲冲冲冲。
福利你冲不冲,冲冲冲冲冲。
单押、双押不在话下,f也少不了。
说着说着,大嘴还真的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咖啡在链接里面等你来”。有观众提问:“你这背景太假了,是录播吗”,大嘴也没停下来,指着桌上的时钟,直接答道:“不是录播~不要胡说~”
你以为这是新说唱的节目现场,其实这是“T97咖啡旗舰店”(简称T97)抖音直播间的带货现场。T97创立于2023年4月,目前已拥有43家线下咖啡门店,其创始人曾公开喊话“未来一定超越瑞幸”。
在T97抖音直播间内,主要销售的是线下门店咖啡的电子兑换券。一场直播通常会持续7~8小时,不断循环喊麦、数来宝、顺口溜等内容,配上大嘴标志性的“烈焰红唇”和双马尾造型,让不少观众直呼“魔性”“上头”。
据新榜编辑部观察,T97在5月19日开启首场抖音直播,起初数据平平,9月采用说唱带货形式后,人气高涨,在线人数峰值最高达2.8万,目前粉丝超21万。新抖数据显示,近15天内,单场直播最高观看人次达282.77万,曾连续一周场观突破200万。
图源新抖,新榜旗下抖音数据平台
随着T97走红,类似的说唱形式也席卷了带货直播间,尤其集中于本地生活领域,这是否会成为一种直播运营新趋势?我们对话了T97主播大嘴与背后DP毛豆传媒负责人子谦,一起聊了聊T97直播间如何出圈,以及直播间之外的故事。
一、200万人涌入直播间,不买咖啡,只听说唱99年出生的主播大嘴原名李文霖,是T97直播间的当家花旦。
2023年大学毕业的她,成为带货主播不过一年多时间。在这之前,她曾在意尔康担任摄影助理,擦过样品皮鞋,也临时顶替做过模特,后来因为能力被公司认可,她被调去意尔康的杭州直播基地做主播。也就是在那里,大嘴认识了当时负责直播间运营的子谦,并成了他的徒弟。
今年初,子谦开始自己创业建立毛豆传媒,她出于信任和感恩,愿意离职降薪加入。
虽然大嘴不是专业,也没做过DJ或脱口秀演员,但凭借之前的直播经验,今年8月底,她与运营小哥对词排练了2~3天就上场说唱了,然后在一次次直播中练习,逐渐得心应手。
起初由运营写词,后期大嘴也加入创作,针对每个产品编写40多字的顺口溜。她会先了解产品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从宣传文案中摘取一些关键词,再编成比较押韵的一段话,跟相似,押最后一个字或两个字的音节。
比如写草莓拿铁:
天若有情天亦老,草莓拿铁是冰的好。
进口草莓来尝鲜,冷处理的很新鲜。
酸酸甜甜到嘴边,爱情来了你们先。
据新榜编辑部统计,配合T97直播间循环播放的BGM“Hi”,大嘴与其他主播踩着节奏对唱,10分钟能唱2000多字。
虽然大嘴对节奏早已滚瓜烂熟,但由于每天都要更换新词,所以直播时镜头旁设置了提词器,偶尔忘词的时候可以看一眼滚动的文稿。
“我觉得词和唱得专不专业都是其次的,表现力最重要,观众喜欢这种非常魔性的感觉,想看到很搞怪、很有趣的表现。”大嘴说道。
除了节奏欢快的说唱,大嘴本身的造型也突出了搞怪的风格。
原本大嘴拍照时会把嘴巴P小,直播前也要把缩嘴的美颜功能开到最大,涂上浅色口红,但即使这样做,还是有观众说她嘴大,像姚晨。
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换她上场直播时忘记开缩嘴美颜,在线人数竟一下子从7人增加到50多人,观众纷纷调侃她嘴好大,“要吃人了”。从此她再也不缩嘴了,就这样保留自己的特色,也没有刻意去加大嘴特效。
发型方面,大嘴一开始是披发,看起来更贴合咖啡品牌的小清新调性,用说唱带货后试了一次俏皮的双马尾,用户停留时间也变久了,在之后的直播中也保持了这个发型。
为了丰富直播画面,大嘴戴了一个青蛙发箍,没想到又被说像悲伤蛙,她感慨道“我好像全身都是槽点”。
除了大嘴之外,T97直播间还有其他两位常驻主播“眼镜妹”和“夹子音”,三人轮换,每人直播两到三个小时。
子谦表示这对于团队配合要求很高,副唱的语气会影响主唱的情绪,彼此间的默契度越高,衔接越好,直播效果就越出色。
左““眼镜妹”,右“夹子音”,都是以人物特点命名
喜欢T97直播风格的观众觉得热闹又快乐,沉迷而反感的观众在公屏或私信攻击大嘴的容貌和说唱方式,说她哗众取宠。
“看到你我都不想喝T97咖啡了”,这种评论让大嘴感到很难受,每周总有一次受不住压力而崩溃大哭。
面对恶评,大嘴在个人抖音账号“T97李大嘴-毛豆传媒”发了一条视频回顾自己“从普通穷女孩到金牌主播”的历程,她想要大家认识自己,其实她“不是一个小丑”。
大嘴说,自己的家庭很普通,来杭州做主播就是想快点挣到钱,回老家宁波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也让父母的生活变得更好,“以前妈妈舍不得吃猕猴桃,现在她想要的我都想给她买最好的”。
想通了之后,她不再介意被叫大嘴,也不去在意恶评,只想抓住机会好好干,她也给自己写了一段大嘴的唱词:
山外青山楼外楼,主播嘴大才温柔。
世上美女千千万,主播嘴大才能干。
主播嘴巴大不大,觉得大你敲个大。
大嘴,敲起来,福利福利我送起来。
二、复制+创新,T97直播间成喊麦带货届顶流随着大嘴受到的关注越来高,抖音之外的其他社交平台也出现了她的身影。
一篇主题为《卖咖啡的主播困了》的图文在小红书获得了2.2万点赞,其中就是大嘴在直播间不自觉打呵欠的截图,不少用户也在评论区认出了大嘴。
子谦意识到,可以持续强化大嘴本身的特质来吸引流量,比如建立大嘴的小红书账号,安排素人KOC宣传直播间等。据他观察,相比其他社交平台,小红书的讨论热度可以明显影响抖音,也成为站外营销的重心。
与此同时,大嘴对于直播人气有明显带动。子谦给出了一组数据:“下午3点半刚开播,和晚高峰八九点这两个时间段都是大嘴上场扛流量的,在线人数相比其他主播会有20%-30%的增长。”
除了大嘴极具特点的直播风格,T97直播间的走红更离不开对内容形式的快速迭代。
开播初期,T97直播间采用的是常规形式,由主播依次介绍产品,观看数据一直不温不火。直到他们注意到“楠一青瓷”和“咸鱼要翻身”的成功案例。
今年6月,“楠一青瓷”将直播中的瓷器介绍词改编为似的喊麦,详细讲述每款瓷器的卖点和特点,比如介绍一款骏马摆件的时候: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马踏银河向天歌
鞍不离背震山河
据新抖数据,开播以来,“楠一青瓷”直播间单场最高观看人次达20.52万,在线人数峰值为2.23万。
虽然有了人气,但由于瓷器商品普遍单价超过100元,存在消费门槛,“楠一青瓷”直播间成交额并不算理想。
截至目前,单场最高纪录不超过2.5万元,其中销售额最高的是一个单价69.9元的顺口溜合集,销售额近1.5万元,剩余才是瓷器类产品。
类似图示,非“楠一青瓷”的原款链接
或许是“楠一青瓷”的直播间口才表演剑走偏锋,此后陆续有带货直播间仿照该形式,将原来的瓷器介绍话术改编为直播间相关产品,“咸鱼要翻身”就是其中一个。
8月10日,“咸鱼要翻身”发布了一条直播切片,视频中她也采用喊麦方式,评论区有用户认为这是在模仿“楠一青瓷”。只不过,“咸鱼要翻身”主要销售提供本地生活服务的多家品牌代金券,单价从10元-40元不等,消费门槛低于瓷器。
据新抖数据,开播至今,“咸鱼要翻身”单场直播最高销售额在25万元-50万元之间,观看人次4.62万。相比“楠一青瓷”,“咸鱼要翻身”直播间在销售方面更有优势。
“楠一青瓷”和“咸鱼要翻身”的出现,让子谦看到了用形式喊麦带货的机会。
为了快速跟进,子谦首先将“咸鱼要翻身”的直播话术全部复制套用,投入试播就刷新了过往纪录。新抖数据显示,9月10日,T97抖音直播间人气峰值首次突破2万,此时账号粉丝仅2.73万。
在这个基础上,子谦与团队对直播话术进行改编迭代,先是动员内部同事编写,加入咖啡介绍、时下热点等元素,每天更新两到三段,后来专门找外部话术师来写词,逐渐形成了T97现如今的风格。
据新抖数据,近7天来,T97抖音直播间的单场观看人次最高达到266.83万,场均在线人数峰值达2.43万,销售额也从9月8日的不足5万元,增长至最高的7.5万元-10万元。
通过统计近期的销售数据,子谦发现T97直播期间,每家线下门店成交额平均多出1000元,基本都是来自T97直播间销售的核销券。同时,后台咨询T97的加盟量也从单日150个,翻倍增长至300-400个。
据了解,截至目前T97已经入驻了28个城市,拥有43家线下门店,均入围抖音当地城市咖啡厅收藏榜。
考虑T97暂未入驻全国所有城市,部分观众无法下单使用,子谦尝试在直播间上架了其他品牌的代金券,最近还推出了“认养一头牛”的专场直播。
三、红过10天,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T97的走红,一定程度上掀起了带货直播间的喊麦之风,其中以本地生活、食品类商家为主。
卖牛肉酱、烧饼、鸭脖的抖音直播间
子谦认为,喊麦形式适合运用于单价不高、商品具有大众认知度的直播间,消费者不需要考虑太多因素就可以下单购买,本地生活的各类商家代金券就是最佳对标品,并且目前抖音官方正在扶持本地生活,给予商家流量激励。
据了解,抖音生活服务于2023年1月正式启动,呈现出持续增长的发展趋势。在9月20日举办的2023抖音创作者大会上,抖音生活服务营销中心负责人王丁虓介绍到,今年上半年对比去年同期,抖音生活服务的交易总额增长了30余倍、动销商户数增长近22倍。
有服务商对“未来消费APP”表示,去年上半年刚开始做代运营业务时,达人探店短视频的形式居多,但今年抖音的团购业务更重视直播对GMV的贡献率,并大力鼓励商家自播。
只不过,这种批发复制的直播形式也频频引发争议,包括T97在内的直播间评论区,经常出现关于模仿抄袭的争论。对于业务出身的子谦而言,争论谁模仿谁原创并没有太过重要,关键在于如何快速跟进,达到想要的效果。
“咸鱼要翻身”直播间留言区
据新抖数据,从9月10日-9月18日,T97直播间连续8天场观超过200万,但在9月19日场观却下滑至97.18万,9月20日场观才恢复至282万。
子谦表示,抖音流量来去匆匆,像近期在线人数峰值达1万-2万的红利期最多还能持续半个月左右。这对于一个诞生一年半的本地生活品牌而言,已经是出圈的成绩,“假如以后不火了,日常期间的在线人数应该也会在1000-2000之间,数字虽不大,但成交额会很稳定”。
接下来,子谦准备继续创新直播形式,深耕本地生活服务,拓展多个直播间,而这也是潮退之后,真正的考验。
作者:小八hhik,卷毛;编辑: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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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十几万,“小满贯”还有“大满贯”
湖州的徐阿姨反映,8月3号那天,认识了几十年的老姐妹请自己去吃饭、听课。当时自己经不住诱惑,把给儿子准备的装修款都拿去投资,成了加盟商,现在她一心想把这笔钱退回来。
视频:老姐妹请吃饭儿子装修费没了,投资回报“三生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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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妹请去吃饭
儿子“装修费”没了
徐阿姨:“听课一听嘛,他们说,这个怎么怎么挣钱的,叫我投加盟商,我说我没有钱的,他说这个很挣钱的,我说我没有钱,我只有儿子的房子装修款,他说你这个装修款么,一个月肯定能,我是投了四万三嘛,他说一个月肯定能赚回来。”
湖州吴兴区的康城国际商务楼里有一家养生馆。徐阿姨介绍,当时被邀请过来听课,自己转了43000元给对方。记者注意到,收款方是桐庐县城南街道元一汇养生保健服务部。徐阿姨说,当时没有签任何书面协议。
徐阿姨:“拉一个四万三的,你就能拿到一万,拉个十三万九的你就拿到三万,那两个人你就回本了,后来我看我叫不到人,我要退,他们就是不让我退。(拉人来干嘛呢?)拉人要投资他们呀,就是传销模式差不多嘛,拉人头嘛。(你认为是传销?)对。(那譬如说你四万三给他们,他们给你什么东西?)他们给我一台机器,仪器。(什么仪器?)碧波庭的仪器。”
徐阿姨介绍,当时仪器就直接放在店里了,她没拿走。她在淘宝上搜了一下,截了一张图,显示这种碧波庭养生仪器,标价是750元。
记者也上淘宝搜了一下,发现这种仪器各种价位都有,最贵的是19999元,便宜的从几百元到一两千都有。
徐阿姨:“他们就是八百八,他们是一折拿货的。(问题是那个货我们没看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种。)在他们这里的,他们今天。(淘宝上一搜很多,不知道哪个型号,你知不知道什么型号?)型号我不知道。”
徐阿姨带着儿子和记者上了楼,养生馆玻璃门上了锁,里面没有开灯,玻璃门上贴着通知,内容是:“4到8号,店里员工外出培训,9号正常营业”。
徐阿姨说,当时是老姐妹戴女士带自己来投资的,她当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但两人说的都是方言,记者不太听的懂。
戴女士:“(记者:戴女士,我是1818黄金眼的记者。)现在怎么搞到我头上了这个?你电话给她。(记者:她说是你叫她来的呀。)是的,当初是我叫她去吃晚饭的,路上去的时候我是跟她这样说的,我说我带你去吃个晚饭,然后我说你听听就好,我叫她听听就好,叫她自己接电话,问她我是不是这样说的。(徐阿姨:你是这样说的,但是我说没钱,你不是还说一定要借钱给我,这个钱肯定能赚回来的呀。)(记者:借了多少?)(徐阿姨:借是没有借,用的是儿子的装修款啊。)(记者:哦,她说你没有的话,她会借给你的是吧?)(徐阿姨:诶,她是这样说的啊。)我是这样说的,如果她真的想加盟的话,我可以借给她,我是说过的。(徐阿姨:我说你带我来,就是洗脑的嘛。)钱在你手机上,你要这样想的,我没有摁着你的脖子叫你交钱,是吧?”
怎么投资?又怎么赚钱?记者挺感兴趣的。
戴女士:“我们这个行业呢就是,自己健康加分享的话,可以做事业,然后我就投了十三万九,我是打算做这个事业,奔着这个事业去的,那天我们开沙龙,开沙龙呢,老师说你们要邀约一个人过来吃一餐晚饭,让她来听听,那么我就叫她去了,我跟她也比较要好的,加盟的时候呢她说没钱,犹豫了一下,是的,我是说过的,我说你如果要加盟,我可以借钱给你,我是说过的,那总不是我逼着你,我拿个刀架在你脖子上叫你加盟的咯,钱在你手机上。(戴女士,咱们也实话实说,就是你把她拉进来加盟的话,你有什么好处?)我们是这样的,就是加盟一个小满贯,就是像她这种四万三的话,公司奖励我们一万块钱的车马费就是。(小满贯是吧?)对。(那大满贯呢?)大满贯十三万九的话,公司就是奖励我们三万块钱的车马费。”
戴女士承认,她介绍徐阿姨投资四万三的小满贯后,公司可以奖励自己一万元。
戴女士:“我自己交十三万,公司不会返我三万的,十三万九的话是三台仪器加四十八万的产品。(四十八万的产品啊?)对,哦,二十八万的产品。(二十八万,那你赚了啊?)是的呀,我是赚了呀,我现在做这个行业,我自己赚到了健康,我又能赚到钱,我何乐而不为。(那你这个仪器,是你自己在开店用呢还是干嘛?)店是大伙一起投资开的,我也有股份。(你们的店开在哪里啊?)我们的店在康城国际,我妹妹已经加了大满贯了。(你妹妹已经加了大满贯了是吧?)对啊,就是老师那里去了一趟,她就看懂了,她也加了大满贯了。(那你目前有没有回本啦?)哪有这么快的,我妹妹是上个月月底给她加的大满贯。(上个月月底啊,那估摸着什么时候能回本啊?)什么时候能回本,看你个人的能力啊。(能力指的是你拉人的能力,还是实际经营的能力啊?)我们这个不叫拉人。(那应该叫什么呢?)我是给你健康的同时给你财富,不是说叫拉人,我们这个。”
徐阿姨说,她把儿子的装修款都投资了,目前母子俩已经产生了矛盾,她希望把投资退掉。
戴女士:“(你呢也是属于两个大满贯的选手了,你能不能到现场来帮忙协调一下,利用你的面子,因为毕竟你要好了这么多年的小姐妹,她儿子呢,跟她也闹得不愉快,装修费啊,能不能过来?)我没时间,我上班。”
投资了湖州的一家养生馆,收款方怎么是杭州桐庐的呢?徐阿姨的老姐妹戴女士说的,大满贯和小满贯,到底是一种什么投资模式呢?康城国际商务楼的店没人,徐阿姨说,她还知道对方的另一个点。
2
张总强调“会解决”
“三生三世”退休金?
看着黑漆漆的养生馆,再想想自己相识了几十年的老姐妹,徐阿姨当场后悔得落泪。
徐阿姨:“我说拉不到人我要退的,他们就不给退,不给退了没退了嘛,我也不敢跟我儿子说我没有退成功,我不敢跟我儿子说,我只能用他们的产品做身体,他们有两个店面,一个在那里,我今天去问他了,他又说那里不是店面,我都去那里做了好多次了,他今天跟我说那里不是店面。”
徐阿姨带着记者赶到了湖州南太湖新区的民盛花园C区。
徐阿姨:“他有个店,他这里也是个店,也在开养生馆的。(那你以前来这里做什么呢?)做身体的咯,就做身体,他们以前在这里有个店面嘛,他们叫我到这里来做,他叫我过来聊。(你刚才问他这里有没有人是吧?)诶。(完蛋了。)”
民盛花园是一个住宅小区,但有好几层楼的窗户上都贴着理发染烫、中药汗蒸的字样。
徐阿姨去敲了敲二楼的一个房间的门,等了一阵,有一个小姑娘开了门,徐阿姨熟门熟路地走进去了。
租客小姑娘:“(徐阿姨:机器都拿走了吗?)我不知道。(记者:以前机器放在哪里?)(徐阿姨:以前机器放在这里的啊,就在这里。)(记者:你们这里是开店还是干嘛?)我们这里是不开店的,我们在这里住的。(记者:你是负责人吗?)不是啊。(记者:是碧波庭对不对?)(徐阿姨:这就是他们的产品嘛。)(记者:你们这个叫什么名字啊?)我打电话给他。”
两个房间里,都摆着按摩床,墙角这里堆放着一些没拆封的纸箱,上面写着公司名称是绿之韵生物工程集团有限公司。徐阿姨说,当时对方卖给自己的产品也是这种包装,她联系上了公司的一位张总。
张总:“你是记者呢刚好,她呢打电话、发微信给我,我跟她讲了等我回来,那我说这个东西不存在,她讲起来什么骗不骗,我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存在钱在你口袋里,都是成年人,但是说这个事情我是说,我回来我会给你解决的。”
徐阿姨投资的是湖州的养生馆,收款方是杭州桐庐的,这套住宅现场的产品外包装又写着绿之韵。
张总:“桐庐有店,湖州有店。(那到底是叫什么公司呢?)我们公司是绿之韵集团公司呀。(哦难怪你们的产品写的是绿之韵啊。)对啊,就是绿之韵集团公司。(那你们那个仪器到底是不是碧波庭啊?)仪器是碧波庭啊。(那绿之韵什么情况?)绿之韵是我们公司呀。(总部在哪里啊?)湖南长沙呀。(是那个绿之韵生物工程集团有限公司是吧?)对,是的。(那老太太说她交了四万三,你们说让她拉一个人进来?)没有没有。(四万三然后给她返一万是吧?)没有,亲爱的记者,没有这么回事,你不要听她那个,现在我们有事说事,她就是想把这个问题解决,那么我也跟她说得清清楚、明明白白,我说这两天因为我出差。(那张总你别急啊,除了帮她解决问题之外,我想跟你探讨一下经营之道嘛,怎么经营的介绍一下?)有空我们可以探讨,但是因为我现在。(给我介绍一下那个小满贯、大满贯嘛。)亲爱的,我跟你讲,小满贯大满贯,这只是你听她说而已。(不止她说,那个姓戴的也说了,她把她妹妹也已经大满贯了呀。)不是,只是办的疗程不一样。”
张总不太愿意跟记者探讨公司的经营模式,记者转了个话题。
张总:“(记者:这个徐阿姨说,她在民盛花园做过理疗的是吧?)(徐阿姨:是的。)(记者:几次啊?)(徐阿姨:做了好多次了。)(记者:好多次了?)民盛理疗因为我们是私人住宿,我住在那边,所以那天我方便在民盛,所以她来到这里。(记者:然后你就帮她做了一下是吧?)自己,她因为是小姐妹嘛。(记者:张总,你这个民盛花园,这个房子里我看只有那种按摩床嘛,你住在这里很辛苦哦,条件很简陋诶。)哎哟没关系啊,赚钱,这算啥啊。”
眼看聊得有点跑题,徐阿姨插了句嘴,说投了大满贯后,可以享受三生三世的退休金。
徐阿姨:“十三万九投了可以拿三生三世的退休金。(记者:三生三世什么意思?)我投了十三万,我可以拿退休金,我死了我儿子也可以拿退休金,我儿子死了我孙子还能拿退休金,三生三世。(记者:拿多少退休金呢?)(张总:她想说,你直接跟她聊吧。)看他们业绩嘛。(张总:因为我这边刚好有点事情。)(记者:张总?)”
张总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就不接了。
还没来得及跟张总好好探讨一下公司的经营模式,他就匆匆挂断电话。记者正感到遗憾,一位李总露面了。
3
满天繁星总监群
财富目标正接龙
张总刚刚挂断电话,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徐阿姨一眼就认出来了,叫对方李总裁。
李总:“(徐阿姨:他们都是总裁,把我移除群聊。)(记者:总裁级的是吧?那总裁您贵姓啊?她说你是总裁你就是总裁咯?)我姓李,木子李。(徐阿姨:他们公司都是总裁经理。)(记者:李总裁。)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记者:她说那个四万三是儿子装修费,家里其实没那么多钱的,给她退退掉了嘛好了。)我们就是说就事论事,我们也有法务部的,公司都有法务部的对不对?这个的话我们自己都是说,我们不能说以她说的为准。”
这位李总表示,徐阿姨想退款,得通过公司的法务部。
李总:“(记者:到底有没有签书面的东西啊?)书面的话就是,协议没有。(记者:那譬如说她花了这四万三,可以得到什么东西?)得到的话,她是得到她的一个二十年的健康保证,就是我们这里给她进行一个经络疏通。(记者:健康保证?)不是,我们不治病,前提说明我们是不治病的。(记者:但是你说健康保证,这个保证好像是有点……)我们这里的经络疏通。(记者:那万一这个老太太生了什么毛病,你们都负责任是这意思是吧?)这个的话,你自己这么说的话,我是表达得不清楚,这个是你说的很对的。)(徐阿姨:我还要说明一下的。)”
李总提到了二十年的健康保证,但徐阿姨说,对方这是谦虚了,明明当时说的是投资了大满贯,可以享受“三生三世”。
徐阿姨:“(三代人可以拿?)哎,三代人都可以拿,哪里都没有我们这么好的他说,哪有三生三世的啊,我们有拿三生三世的,它诱人,他总之讲来讲去就是不让我退。”
徐阿姨介绍,此前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满天繁星总监群,后面备注是湖州26人,目前徐阿姨已经被群主移出了群聊,但此前群里发的视频和文字还在。
徐阿姨被移出群之前,群里正在搞8月份的级别目标接龙,有人的财富目标是总监级10万,有人的财富目标是经理级12万等。
接龙群里还说:“家人们,我们一定要先向宇宙下订单,先布局,级别是身份的象征,财富目标才会源源不断地来。”
群里还有一个表格,列出了目标财富的系列,其中满天繁星包括超级富豪10亿以上,富豪1亿到10亿,富人1千万到1亿,接下来是满天星、总监、高级经理等。
群里还有好几段视频,比如这段,徐阿姨说是公司此前组织讲课的场景。
徐阿姨提供的视频:“慢慢成长,我可以在场,我可以在几千人的台上,我也可以跟大家分享,侃侃而谈,我觉得这个能力是价值没有办法换来的。”
群里还有一段视频,是上完课之后,一位阿姨跟大伙炫耀她投了大满贯后得到的退休金。
徐阿姨提供的视频:“退休金一周,九千九百六十五块八毛三,哇,我们x姐一周的退休金哦,一周九千多,以前在超市要干大半年。”
群里还有好几段视频,记录的是会场里众人受到这位阿姨的鼓励后,有几个当场拿出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说要加大满贯。
徐阿姨提供的视频:“钞票哦,哇塞,大满贯,这里数一下,这里六千应该,哇,还有诶,大满贯,带着现金来加的,富阳这边一加就加,太厉害了,哇塞,不得了了。”
记者:“这个是人家的手机,你拿了干嘛?”
徐阿姨在挨个播放群里的视频时,李总坐不住了,先是想去拿手机,接着想起身告辞。记者建议他稍等片刻,因为市场监管的工作人员已经快到了。
李总:“(我建议稍等片刻,他们就到了,他们在楼下了呀,他们已经到小区外面了。)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李总执意开车要走,但徐阿姨的儿子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不让他走。僵持了一阵,湖州市场监管局的工作人员到了。
湖州市场监管局工作人员:“这样,我们叫一下公安部门吧,住宅是我们要公安部门参与的,住宅我们不能,它如果是经营场所我们可以检查,住宅要公安部门。(李总:不是,你们来的话,都可以看一下的对不对?)你去叫一下公安部门。”
李总邀请市场监管工作人员屋里坐,但对方还是先联系了公安,湖州南太湖新区龙溪派出所民警也赶来了。徐阿姨把群里的视频提供给了警方,截稿前,徐阿姨反馈,对方扣除一千八的费用后,把其余的钱都退给自己了。而她反映的这一系列问题,湖州市场监管部门和公安部门,正在调查。